回出租屋拿了以前的衣服,放入行李箱里,捡了一些还没过期的牙膏润肤ru,连带着卡和证件,一起扔进大学时代远足常用的黑色耐克背包。
有一种旅行前的轻快和期待。
“陈阿姨,我是齐晓杰,对,城西庙前街一楼的住户我不续租了,剩下的房租不用结了,您近日可以来收房子不好意思,还剩下挺多东西我都不要了,随意处理就好谢谢,春节快乐!”
我把手机留在桌上,背上包,拖着行李箱,离开有了浓厚灰尘味道的出租屋,锁上门,将钥匙放在外面的水表箱里。
?
正赶上春运chao,原来打算去航班最多的大城市,卖空最早的也是那些班次,而一些旅游城市倒是还有余票,于是订了去往南部沿海的机票。
吃了方便面,我独自在候机厅等了两个小时,以往陈炎离开总是半夜才归,但我依然有些焦虑,幸好晚十点,十点四十分飞机准时起飞了。
飞行不久,夜班客舱的照明灯被乘务组体贴的调暗,在昏沉的光线和只有风声与发动机嘶鸣的空中,我摘下了口罩,调整座位的倾角,舒适的陷在里面,沉浸于流动着不同梦境的空间,心里流淌起的音律:
我在梦中挣扎
’
似我失去了什么
醒后发觉
原来都是梦啊
黄昏来临
屋内寂静无声
渐渐地,我沉入客舱里梦的云海,这是几个月来,我睡的最安稳的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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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春节前找到便宜的房子倒是挺容易的,外出打工的人很多都在年末退房。租给我房间的肌rou大叔神经兮兮的问我是不是瘾君子,我撩起袖子给他看我的手臂,于是他很爽快的签了合同。
我的样子是很糟糕,两颊深陷,还有一些没退干净的青黄色淤血,显得整张脸极其憔悴,不怪他瞎猜。
小年夜上午,我去营业厅选了手机,把夏天从网上买来记在陌生人名下的电话卡插了进去,一开机就进了一堆小广告,被掩埋的垃圾短信里的某个号码,问我去不去他家吃年夜饭,再往上滑,还有少峰不久前给我的短信。
在不熟悉的城市的冬季里,我感受到一丝春节的暖意,街上的人行色匆匆,包裹着棉服夹克,大衣和长围巾,但在冷风里露出的笑容,是快乐的,是有温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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肌rou大叔带着十五岁正处在叛逆期的女儿美美一起生活,在他三室一厅的公寓里,他和女儿住了朝南的两居室,我住朝北的一间书房。
住进去的头几天,他和他姑娘正在闹矛盾,气氛很紧张,年夜饭他硬拉我一起,说要是没有个外人在,他的小冤家可以把屋顶掀了,不过似乎我在场也没什么用。
我们三人都不怎么会煮饭,年夜饭只能是火锅,整个晚上我都在帮他们涮菜,他们如果不是在吃菜补充体力,就是在斗嘴消耗体力。
后来,我才发现,他们不是过年正巧在闹矛盾,而是吵架就是常态。父亲不满女儿早恋,女儿指责父亲没节Cao。父亲骂女儿功课倒数,女儿嘲笑父亲经营不善不过,吵的再厉害,晚上网剧一更新,他们还能准时凑在大厅双人沙发上盘腿专注追剧,追完之后交流剧情感言,然而接着吵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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