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h1>二 归途</h1>

    来时匆匆，只带了两个包裹。去时却拎着两大行李箱，还多了个女儿。我坐在火车上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站，拿出水杯喝起水。

    妻子和女儿也各自找了位置安顿好，这次买的是硬卧票，除了我们一家人外，同一隔断里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，剩下一个上铺空着。

    妻子仍然改不了Cao劳的命，一上车就收拾东西，把从家里带的食物拿出来，又去洗水果，这趟火车要一天一夜才能到B市，为了照顾女儿，妻子带了许多食物。虽然她没说，但我想她一定像我一样，想把这么多年亏欠女儿的都补上。

    女儿是第一次出远门坐火车，她坐在下铺上，好奇地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，恨不得眼睛珠子都贴在玻璃上。我看着有些好笑，这小丫头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往返高峰，同一节车厢里只有几个因公出差的中年男女，剩下都是去B市旅游的老头老太太，我有些昏昏欲睡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妻子和年轻情侣中的女孩聊天。

    “你们去B市上学吗？”

    女孩对她男朋友一阵笑，似乎很开心妻子把他们当做仍然在象牙塔中的学生。“不，大姐，我们是去B市打工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火车行驶至戈壁滩，周围的景色变得荒凉起来。女儿坐在我的对面，似乎察觉我在发呆，伸出手摇着我的手撒娇道：“爸爸，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呀？”清澈的眼神中满是好奇和兴奋。

    虽然生活在农村，经常要做些农活，还要Cao持家务，但女儿的手却并没有因此变得粗糙，反而纤细白嫩，摸上去像是要融化了我的手掌一般。下意识的，我回握住了女儿的手。

    “这是戈壁滩，我们这里太干旱了，连个屁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女儿听了我的话，摇着我的手吃吃的笑。年轻情侣看着女儿的动作，对妻子感叹我们父女俩的感情真好。那当然，以前每次过年回家，女儿都要赖在我身上撒娇，小手抱着我不许我离开，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或许都要超过妻子。虽然女儿现在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与我亲近，但女儿对我的依恋并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午后太阳渐渐地毒了起来，车厢也逐渐安静。我爬上中铺昏昏欲睡，小情侣运气好，两个人都是下铺。妻子为了清净选择了睡上铺，女儿睡在我对面的中铺。正想着，我的思维散乱起来，被女儿握过的手传来阵阵馨香。这香味，女儿难道还喷了香水？还是女人家用的面霜的味道。我忍不住使劲嗅嗅，想把这味道闻个明白。

    ……